漫长的告白 2
暗恋就像一场漫长的战役，看不到胜利的曙光。然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，就足以支撑下去。
而巴基唯一的希望就是，史蒂夫身边除了他之外，没有任何其他人。
2
十八岁那年，史蒂夫就像突然打了催化剂一样，变成了一个大个子。他那些旧疾也好了大半，只因为他报名参加了一个名叫“厄金斯计划”的医药实验，他甘当小白鼠，接受一系列的新药测试。
巴基并不知道这一切，因为他已经早一年考上了另一个城市的大学。当他知道这个消息后，他气坏了，立刻打电话去把史蒂夫痛骂了一顿：“你怎么敢去签这种协议？万一那些药都有副作用呢？万一把你治坏了呢？你拿命当玩笑吗，史蒂夫？！”
史蒂夫并不生气，只是温和的笑着在电话里说：“我很好，真的，你回来看看我就知道了。你什么时候回来，巴基？”
巴基的心口隐隐发痛，他已经差不多一年没见史蒂夫了，可他还是没能忘记他。
“下个月放假就回来。”他回答，“你和佩吉还好吗？”
“我们很好。”史蒂夫说，“她也很想见你，巴基。”
巴基闭了闭眼，把苦涩咽进喉底。
“替我向她问好。”他轻声说，挂断了电话。
一个月后，巴基果然回了布鲁克林，他瘦了不少，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。当史蒂夫出现在他面前时，巴基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。
天哪，史蒂夫怎么变了这么多！他起码窜高了十多公分，比巴基的个头还稍微高一些了。脸色也好了很多，那些病恹恹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，肌肉鼓鼓囊囊，一双蓝眼睛闪闪发亮。
他看起来该死的英俊，就像个电影明星。
巴基眨了眨眼，fuck，他在心里骂自己，你又要来一次一见钟情了吗，巴恩斯？
“巴基！”史蒂夫走过来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犹豫了一下，巴基的手臂也轻轻放在了史蒂夫背上。
“佩吉呢？”见史蒂夫一个人来机场接他，巴基忍不住问道。
“她陪着父母度假去了，下周才回来。”史蒂夫不在意的笑笑，顺手帮巴基拎起行李箱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巴基要去抢回他的行李箱，被史蒂夫制止了。
“你太瘦了巴基。”他打量着巴基，皱起眉头，“以前都是你照顾我，这次换我来吧。为什么你瘦了这么多？不习惯新学校的饮食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巴基耸耸肩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，“我没觉得自己瘦了。”
“不，你瘦了。”史蒂夫叹息着说，“我真的很想念你，巴基。”
巴基笑了，这是他下飞机后露出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。
“我也想你，史蒂夫。”
回家后的感觉很好，忙着和旧同学见面，忙着参加各种各样的舞会。史蒂夫总来找他，他们看起来还是像以前那么要好。
只不过以前总有人会嘲笑史蒂夫活像他的跟班，现在再也不会有了。
史蒂夫变得太耀眼了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。听说他和佩吉在稳定交往中，佩吉和巴基同年，已经上大学了，而史蒂夫要晚一年。
“你会考去佩吉的学校吗？”巴基问他，那时候他们正坐在沙滩上，和一群朋友一起烧烤。
“不会。”史蒂夫摇摇头，递给巴基一串烤好的培根，“我想去你的学校。”
“什么？”巴基又是好笑又是心酸，可饶了我吧，他心里想，“你傻吗？为什么不和你女朋友在一个学校？”
“没有合适我的专业。”史蒂夫很自然的回答，“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大学时光，巴基。”
巴基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史蒂夫大概依然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，并希望这份友谊延续下去。可是他并不想和史蒂夫再像以前那样，分分钟都黏在一起了。他之所以会考去另一个城市的大学，就是为了和史蒂夫分开。
可他也实在没有理由反对。
史蒂夫安静的坐在他旁边，他们一起看着不远处的海浪翻滚，周围是朋友们喧闹的声音，离他们很近，却又似乎很远。
巴基私心里希望这样的时光再长一点儿，就好像他们回到了过去，那时候史蒂夫唯一的朋友是他，他们经常去布鲁克林大桥，坐在桥头看日出。又或者像现在这样，在海边一起看海浪。
那时候他们都年少，总觉得未来的日子很长，他们也会一直这么在一起。
可是巴基知道，这样的时光终究会越来越少。以后史蒂夫有了家庭，有了孩子，他再不会像现在这样陪在自己身边。
回不去的光阴，总是最好的光阴。
过了几天，佩吉回来了。巴基见到她时，发现她打扮变得成熟了一些。但她仍然是那个笑容大方的女孩子，现在她和史蒂夫更加般配了，他们无论走到哪儿，都会收获一堆艳羡的目光。
“你走了，史蒂夫天天和我念叨你。巴基为什么放假不回来？巴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？天啊，好像你才是他女朋友一样。”佩吉开着玩笑，史蒂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，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玩意儿。
“难道你就没有交到新的朋友吗，史蒂夫？”巴基也顺着佩吉的话开着玩笑，虽然女朋友三个字让他的心不可避免的颤抖了一下，但他还是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，“小宝宝史蒂夫离开巴基妈妈了，不会哭鼻子了吧？”
史蒂夫笑着骂了他一句：“去你的，巴基！”
然后他们彼此都大笑起来，好像真的分享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。
晚上他们再次聚在了一起，巴基发现，史蒂夫离开他后，还是交到了一些朋友的。比如托尼史塔克，布鲁斯班纳，还有索尔奥丁森。这些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，而且有的比史蒂夫年级高，比如那个托尼史塔克，他甚至比巴基还要高一年级，也不知道史蒂夫是怎么和他们有了交情。
然后谈话间才知道，他们好像加入了同一社团。
佩吉显然和他们也很熟，很自然的加入了话题之中，巴基倒显得有些不自在——他真的不怎么了解这些人。
这时候有人过来跟他搭讪，巴基回头一看，是个棕色头发，五官深邃，看起来像是拥有意大利血统的年轻男人。
“我叫布洛克。”男人给他递了一杯饮料，“要不要出去走走？”
巴基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房子里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史蒂夫，以及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和托尼的女朋友低声说话的佩吉，他头一次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。
“好啊。”他向着布洛克点点头，“我叫詹姆斯。”
他和布洛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，在外面的花园里随意散步。布洛克说他在念大三，他其实算是个有趣的人，外型也很不错，不知道为什么巴基就是对他提不起劲来。
显然布洛克对他很有兴趣，甚至邀请他一起去酒吧，但巴基拒绝了。不过他还是和布洛克交换了手机号码和推特，约好了有机会再一起出来。
巴基想给自己多一点机会，除了史蒂夫之外的机会。
虽然他现在对布洛克毫无兴趣，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有了呢？
当他们往回走的时候，巴基突然发现史蒂夫正站在门口，直直的看着他们。逆光中看不清他的神色，但巴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，和布洛克稍微分开了一点距离。
“那是你男朋友？”布洛克显然也注意到了史蒂夫，不由得皱起眉，“他是不是在瞪我？”
“不，他不是。”巴基笑了笑，“他是个直男。”
布洛克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，他没有跟着巴基回屋子，而是在他耳边说：“我先走了，什么时候想和我见面，就打我电话。”
他贴的太近，巴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，布洛克笑了一声，离开了。
巴基慢慢的走向光源，史蒂夫就站在那光源的中心。当他走近时，终于看清了史蒂夫的表情，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，目光一直落在巴基身上。
“那是谁？”史蒂夫毫不客气的问，“你认识他？”
“刚刚认识的。”巴基老实回答，“他说他叫布洛克，在附近学校念大三。”
“他为什么要把你叫出去？和你说些什么？”史蒂夫追问道。
巴基皱起了眉，说真的，史蒂夫管的有些太宽了。
“和你没关系吧，史蒂夫。”第一次，他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回答史蒂夫，他真的太累了，这个假期，他每天都在史蒂夫面前装，总有疲倦的时候。
史蒂夫愣住了，脸上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色。巴基顿时又心软了，他叹了口气，在史蒂夫肩上拍了拍。
“抱歉伙计，”他说，“我只是有点……太累了。我想先回去了。”
史蒂夫抿了抿唇角：“我送你。”
巴基有些好笑：“你以为我是女孩子吗？还用你送？”
“我送你。”史蒂夫固执的说，“我陪你走回去。”
接着他真的跑进屋，跟所有人道别，也不知道他和佩吉怎么说的，佩吉居然点了点头。
然后史蒂夫就拿着外套出来了。
“走吧。”他对巴基说。
巴基在心里叹了口气，算了，他想，史蒂夫愿意送就让他送吧。
反正自己以前也每次都把史蒂夫送回家的。
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这样和史蒂夫慢慢走回家了。
“走吧。”
-------------
抱歉了叉骨叔，又把你拖出来了……
评论